前“日本首富”，軟銀集團創始人孫正義又踩雷了！這次他栽在了一個擅長造假的獨角獸公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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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新興社交平臺IRL（IN REAL LIFE）宣布公司將關閉，原因是公司創始人宣稱的“2000萬用戶”中高達95%都是機器人偽裝而成的。

2021年6月，IRL的C輪融資由軟銀集團旗下的軟銀愿景二號基金領投，融資金額為1.7億美元（約合12.33億元人民幣）。靠著這筆巨額融資，IRL一時風頭無兩，入選了胡潤研究院《2021全球獨角獸榜》，估值達到11.7億美元（約合84.85億元人民幣）。

目前，IRL官網已宣布關閉。

從成為臉書的勁敵，到被曝光造假而倒閉，這家公司到底發生了什么？

估值超84億元的全球獨角獸

作為曾經的社交媒體新貴，IRL（In Real Life）成立于2017年，所屬地為美國，迄今為止共經歷4輪融資。

IRL（In Real Life）意為“在真實生活中”。成立之初，IRL將自己定位為區別于臉書等傳統社交平臺的線下活動社群工具。

IRL創始人兼CEO亞布拉罕·沙菲（Abraham Shafi）表示，年輕人主要使用Instagram、TikTok和臉書等工具進行線上交互，但缺少適用于線下活動的社交工具。“IRL的主要目標是通過活動和分享將人們聚集在一起，創造更真實有機的社群。”

或許正是基于這樣獨特的定位，IRL得到了孫正義的青睞。

2021年6月，IRL的C輪融資由軟銀集團旗下的軟銀愿景二號基金領投，融資金額為1.7億美元（約合12.33億元人民幣）。跟投的機構有Dragoneer、Goodwater Capital、Founders Fund等。

彼時，軟銀集團將IRL視為“基于活動的創新性社交網絡”，并相信它能“讓人們一起做更多事情”，是臉書的有力競爭者。

IRL也借此躋身獨角獸行列，迎來了高光時刻，估值達到11.7億美元（約合84.85億元人民幣）。IRL還入選了胡潤研究院《2021全球獨角獸榜》。

而中東血統的IRL創始人沙菲也成為了媒體爭相曝光的明星創業家，一度被冠上“中東第一社交媒體創業者”等噱頭。

機器人用戶“濫竽充數”

盡管融資經歷一帆風順，基于線下活動的IRL卻深受疫情影響，業務開展遭遇瓶頸。

2020年，IRL主打的線下活動變得難以執行。IRL不得不立刻轉向直播、線上音樂會、電競等線上活動，并利用C輪融資采取多重手段試圖維持用戶群增長。

沙菲曾表示，在疫情開始后的15個月內，IRL用戶群實現了400%增長，擁有2000萬用戶及1200萬月活躍用戶。

不久前，IRL還向投資者分享了一個數據：從2020年秋季開始使用這款應用程序的用戶，到今年4月為止有63%都還在使用。

盡管表面欣欣向榮，IRL內部矛盾卻不斷滋生。在獲得軟銀集團投資的一年后，公司宣布解雇四分之一的員工，引發多方對公司實際經營情況的質疑。當時，沙菲試圖平息剩余員工的擔憂，他表示公司有足夠的現金流維持到2024年。

沙菲還在一份內部信中鼓勵剩余員工“適應”和“遵守紀律”。他將IRL的增長軌跡比作WhatsApp，強調“WhatsApp的用戶增長到4.5億，團隊只有55人”。2022年底，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開始對該公司違反證券法和誤導投資者的行為展開了調查。與此同時，IRL董事會也開始進行內部自查。

隨著調查的深入，IRL董事會今年4月暫停了沙菲的職務，并且任命了新的CEO。而調查的結果令人咋舌：沙菲口中的“2000萬用戶”中有高達95%都是機器人賬戶。

董事會發言人近期表示，他們調查后得出了一項結論，所謂的2000萬用戶中高達95%都是自動發言系統或者機器人偽裝而成的。根據調查結果，大多數股東得出的結論是公司無法繼續發展下去，董事會作出了關閉公司的決定。

第三方App監測平臺Sensor Tower也估計，IRL擁有約100萬到200萬用戶，遠低于該公司自稱的2000萬用戶水準。

調查結果出爐后，董事會決定罷免沙菲的職務，并在兩個月內正式關閉公司并向各個股東返還資金。

目前，IRL官網已顯示“6月27日中午12點關閉”。IRL應用程序已從iOS應用商店中刪除。

愿景基金此前多次“踩雷”

孫正義去年曾宣布退休

據英國《金融時報》去年11月報道，通過分析軟銀最近提交的文件發現，孫正義的個人負債正不斷膨脹。經軟銀方面證實，如果將該集團存在時間較短的SB Northstar的損失也計算在內，孫正義欠公司的總額為4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335億元）。

孫正義在規模560億美元的軟銀愿景基金二期中持有17.25%的股權，在拉丁美洲基金持有17.25%的股份，還在軟銀的內部對沖基金SB Northstar公司擁有33%的股份。根據軟銀之前披露的文件，孫正義將自己擁有的基金股份和軟銀股票作為了愿景基金二期和拉丁美洲基金的抵押。

然而在過去一年，孫正義的個人資產在幾只基金和軟銀本身的巨額虧損中迅速縮水。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受全球宏觀經濟惡化、各大央行加息和通貨膨脹加劇的影響，科技股和私人企業估值在近期大跌，這自然對以科技基金為主產品的軟銀帶來了巨大的沖擊。軟銀在去年第一財季錄得創紀錄的3.16萬億日元凈虧損。在第二財季，軟銀實現了3.03萬億日元凈利潤，然而扭虧主要得益于對阿里巴巴股票的拋售，軟銀集團出售阿里巴巴股票的總利潤為5.37萬億日元(約合人民幣2716億元)。在截至今年3月31日的整個財年，軟銀凈虧損達到9700億日元（約合492.76億元人民幣），他們通過出售其在阿里巴巴的股份來緩沖愿景基金部門造成的巨額虧損。

據悉，僅去年前兩財季，愿景基金的公共投資凈值所帶來的虧損就有總計1.19萬億日元（約合人民幣600億元），其中美國外賣公司Doordash的虧損為2250億日元，印尼叫車和電子商務公司GoTo集團占1080億日元。

去年11月，孫正義宣布將退出該公司的日常經營，不再出席軟銀的財報會議。孫正義那一次軟銀財報會上表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一級市場還是二級市場，我們所做的幾乎所有投資都沒有好的表現。”孫正義直言，“上市股和未上市股接近全軍覆沒，愿景基金也明顯受到打擊”。

不僅如此，加密貨幣市場的動蕩也讓軟銀的虧損狀況雪上加霜。去年11月，全球第二大加密貨幣交易所FTX宣布申請破產，軟銀愿景基金在2021年到2022年，分別參與了FTX的B輪與C輪融資，彭博社在11月11日援引日本咨詢公司Asymmetric Advisors分析師Amir Anvarzadeh的一份報告稱，軟銀對FTX的敞口估計為數十億美元。

“賬面現金有5萬億日元”

孫正義：將開發日本版ChatGPT

然而沉默七個月后，孫正義在軟銀集團年度股東大會上再次公開露面，這也是四年來他首次親自主持這一會議。

“投資狂人”重回舞臺中央，AI、ChatGPT等概念幾乎貫穿了他回歸后首次公開演講的整個過程。孫正義稱，現在該是換擋的時候了，人工智能革命的奇點即將到來。未來10年，他相信人工智能會改變世界，軟銀要成為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導者。

▲ 圖源 軟銀

“我們準備把過去的防守模式轉變為進攻模式。3年前，我們手上的現金并不多，一直處于防御模式。現在我們賬面的現金有5萬億日元（約合人民幣2547億元），已經準備好進入進攻模式了。”孫正義表示。

AI是他當前最關心的事情。孫正義提到，每天他都在使用ChatGPT，通過提問讓ChatGPT和他在頭腦風暴中進行了對話和辯論。在這個過程中，ChatGPT會一步步修正自己的回答。孫正義對此感到非常興奮，他確信，隨著推理能力的提高，人工智能會具有巨大的能量。

在暢想AI未來時，他頗為激進地表示，如果人工智能與世界上的天才競爭，也許天才會戰勝人工智能，但計算機的偉大之處在于，它們的成長沒有限制。此外，AI會不停地學習，不停地積累智慧。當我們的孩子、孫子長大到我們這個年齡，我相信他們會生活在這樣一個現實中，那就是計算機比世界上所有人類的總和還要聰明。

他進一步表示，未來信息革命的中心，肯定是人工智能掌握的超級計算機。CPU、GPU會隨著AI的發展變得便宜，每個人都會配備AI終端。人工智能革命會給所有人帶來更好的生活。

對于具體的投資方向和公司，他并沒有在演講中提到。不過在公布年度業績的前一天，軟銀宣布將開發日本版ChatGPT，目前已經組織了大約 1000人的團隊。

此后軟銀 CFO 后藤芳光在業績報告會上稱，軟銀注意到了 AI 的崛起，一些相關公司正在取得巨大地進步。他表示軟銀將重新評估防御立場。孫正義還稱，在6月12日的會面中，與OpenAI首席執行官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討論了業務合作等相關事宜。

曾經的全球科技投資巨頭軟銀將重新投入AI的軍備競賽中。但需要注意的是，軟銀當前正面臨巨大的挑戰。第一季度財報顯示，軟銀愿景基金在三個月里損失了2975億日元，折合153.3億人民幣，而上一年同期虧損2.2萬億日元，為1133.3億人民幣。

由于投資不佳，軟銀集團被傳出正計劃對其投資部門——愿景基金進行新一輪裁員，預計將在未來兩周內宣布，影響多達30%的員工。

巨額虧損還讓軟銀大幅縮減了投資活動。據財聯社，數據顯示，今年以來，軟銀愿景基金（1、2號）只有4筆投資，其中只有一家被投企業和AI相關。

編輯|段煉 蓋源源

校對|何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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